4月22日,印尼总统佐科出人意料地宣布,印尼最早将于4月28日禁止食用油及其配料的出口。在全球替代植物油供应日益紧张之际,印尼的这一禁令势必进一步加剧国际市场的担忧,助推国际植物油价格上涨。
这是印尼今年第二次采取出口限制措施,以缓解国内供应短缺以及由此带来的高物价压力。今年1月,印尼对煤炭出口实施了为期一个月的限制,以迫使煤炭企业履行“国内义务”,以远低于国际市场的价格配额向国家电力公司供应煤炭,以保证国内经济复苏和人民的用电需求。
印度尼西亚是世界上最大的棕榈油生产国,占世界供应量的一半以上。棕榈油被广泛用于制造食用油、化妆品和生物燃料。数据显示,印尼食用油指示性库存约为63万吨,可维持1.49个月的供应。据印尼贸易部统计,目前印尼国内对食用油的需求已达每月42.2万吨。
食用油价格上涨正在成为印尼一个敏感的社会话题。本月以来,印尼发生多起抗议示威活动。主要需求之一是稳定价格,维持基本商品的供应,并解决其他粮食安全问题。也引发了政府内部可能存在“黑油党”腐败的指责,导致食用油供应紧张。印度尼西亚贸易部的一名高级官员被指向一家没有资质的公司发放粗制棕榈油出口许可证。
今年早些时候,印尼政府定量供应食用油以稳定价格。2月份,政府制定了散装食用油的最高限价,直到3月中旬才取消。供应恢复正常,但价格比以前高了。
据相关数据显示,印尼食用油平均零售价格每月涨幅超过40%,达到每升26436印尼盾(约合12元人民币)。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印尼部分地区的食用油价格几乎上涨了一倍。
印度尼西亚司法部长Shanitiyar Burhanuddin最近宣布调查与石油有关的腐败。他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棕榈油生产国,印度尼西亚正面临食用油短缺。印尼国会议长普安马哈拉尼表示,她支持调查任何涉案人员,并将传唤贸易部长穆罕默德鲁提菲到国会说明情况。
据报道,印度尼西亚一些政客批评这项禁令,称这会伤害数百万小农场主。经济学家还警告说,印尼的出口收入将受到损害,印尼每月棕榈油出口约为30亿美元。不过,印尼油棕榈农民联盟支持这一“临时措施”,认为这将有助于稳定价格。
分析称,印尼的新禁令将进一步加剧国际植物油市场的不安,助推新的涨价潮。总部位于汉堡的《石油世界》杂志的分析师福尔克说,“鉴于葵花籽油、菜籽油和大豆油的短缺,许多国家严重依赖棕榈油,这对植物油消费者来说是个坏消息。”
印度是棕榈油最重要的进口国之一,每年进口棕榈油约830万吨,其中近一半来自印尼。印度溶剂萃取协会贸易组织主席阿图尔(Artur)表示,这项禁令将损害印度和世界消费者的利益。
目前国际市场植物油供应已经捉襟见肘,选择少,价格上涨。受俄乌冲突影响,占全球葵花籽油出口76%的黑海地区出货量大幅减少。乌克兰是世界上最大的葵花籽油供应国。干旱也严重损害了阿根廷、巴西和其他国家的大豆和菜籽油。阿根廷是世界上最大的豆油出口国。
尽管一些油厂已经宣布将扩大加工能力,但大多数新设施至少需要一年才能上线。生产商表示,作为世界第二大棕榈油出口国,马来西亚不太可能填补印尼禁令留下的缺口。
在印尼宣布出口禁令的第二天,使用量第二大的植物油芝加哥期货交易所豆油期货价格一度飙升至每磅83.21美分的峰值,当天上涨4.5%,创下历史新高。今年以来,美国豆油价格上涨近50%。印度孟买一家全球贸易公司的交易员表示,“由于俄乌冲突,葵花籽油供应下降后,买家开始寄希望于棕榈油,但现在他们别无选择”。
在刚刚结束的二十国集团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上,各方都对世界粮食短缺的前景表示担忧。印尼财政部长穆里亚尼表示,出口禁令会伤害其他国家,但有必要降低因俄乌冲突导致的印尼食用油价格飙升。
她说,由于供应短缺,政府此前的措施未能使价格回到预期水平。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食用油价格仍然很高,出口禁令是可能采取的最严厉的措施之一。
目前印尼方面并未提及何时解除这一禁令。佐科总统宣布禁令时,只说结束时间会“另行通知”。印度植物油生产商协会主席德赛质疑印尼的决定能否维持,因为印尼可能难以处理其生产的大量棕榈油。他说:“印尼每月出口近200万吨棕榈油。鉴于印尼的存储限制,我认为15天后印尼的出口禁令将面临巨大考验。”
根据印度的相关数据,由于葵花籽油供应中断,棕榈油价格自2月以来上涨了15%,从每吨1594美元上涨到每吨1828美元。这对非棕榈油也有影响。例如,葵花籽油的价格上涨了41%,从每吨1,506美元上涨到每吨2,125美元。
印度食用油专家帕特尔认为,为了缓解印度可能出现的供应短缺,控制价格上涨,除了取消现有的5%食用油进口关税,还需要外交干预。